老古董写手。
在静谧中相爱，并不比在癫狂中相爱逊色。
失踪人口，随缘更新。不常上线，感谢理解。
无差丨天光 · 一
× TF二三代，训诫预警
× CP风年/碗盆/碗棍/铲棍/戏影
× 弱智黑道，看个热闹
［无差26丨天光 · 一］
“可是，可是——怎么办呢，他遇见了丁程鑫。”
出发前，马嘉祺再次给庄老爷打去电话，将庄明的死讯如实告知。庄老爷勃然大怒，马嘉祺沉默着听了几句他的咒骂与威胁，说：“我正在回C城的路上，会亲自给您一个交代。”
然后马嘉祺只带了一个司机，连夜坐上了回C城的车。路途颠簸，长时间的疲累让他身体状态有些差，竟然又犯了年少时晕车的老毛病，一路上闭着眼睛也没能睡着片刻。
回到家时天色早已大亮，时近中午。
马嘉祺感觉自己累得快要倒下了，单手扶墙在门口换下了鞋，刚往客厅走了两步，就看到许久未见的哥哥正坐在沙发上定定地看着自己。
“哥。”马嘉祺轻轻叫道，又眯起眼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，“我好几天没睡好了，想回家补觉。”
哥哥俯身，把茶几上的一盏茶杯向前一推：“听说你要回来，给你备了茶，来尝尝。”
马嘉祺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去，弯下腰刚要拿起，又听哥哥道：“跪着喝。”
于是马嘉祺的手指放在茶杯上顿了一下，紧接着双臂保持不动，屈膝稳稳地在茶几边跪下了去。
他捧起茶杯抿了一口，是很熟悉的味道，就如地下室里那种苦到极点的浓茶。他如今喝惯了茶，早已不再惧怕这种味道，平静地问：“哥想问什么？”
“庄明是怎么回事？”
马嘉祺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，一直以来他的行为都代表了马家的态度，所以庄老爷找哥哥兴师问罪、讨要说法是必然的。
马嘉祺双手一动不动地捧着茶杯：“我杀了他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他的手伸得太长。”马嘉祺盯着自己手中颜色极重的茶水，“他不该把手伸向A城。”
这个回答简直荒唐至极，哥哥终于忍无可忍，声音凌厉地训斥道：“马家与庄家这些年明里暗里斗智斗勇你都看在眼里，明明背地里已经撕成一片狼藉，却仍要在别人眼前维持表面和平，而你最是明白其中缘由。现在，这一切努力都会因为你的冲动而毁于一旦！”
随着哥哥的训话，马嘉祺慢慢向下埋起脑袋。
“A城不是马家的地界，只是偶尔的利益需求使我们不能放过那个城市。”哥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，“嘉祺，我不明白，庄家往常的那些恶心手段你全都忍了，如今不过是庄明的两个死士，就让你如此冲动。”
不知是因为训话还是茶杯的重量，马嘉祺的手臂开始微微发抖。
“我想听你自己说，这是为什么？”哥哥一字一顿，“马嘉祺，你为什么对A城如此执着？”
这个问题马嘉祺已经逃避了很久，如今被哥哥直截了当地问出来，他便再也不可能顾左右而言他。
小心翼翼与坚定的神色同时在马嘉祺脸上出现，他把茶杯放回桌面，调整跪姿转向哥哥的正面，目光垂在地板上。
“因为A城有……”
马嘉祺像是说得很艰涩。
“有我的爱人。”
爱人。马嘉祺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这个词好生僻，他这样一个旁人眼中的冷血怪物，竟然还保留着爱人的能力。
哥哥果然被这句话激怒，抓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，瓷器四分五裂，滚烫的茶水淌到马嘉祺的膝盖。
“马嘉祺，你手里攥着数不清的人命，身上背着往上数八代的家底。现在你闯了祸，却要在这里讲感情？”
马嘉祺安静地接下他的怒火，垂首听训话。他知道这个理由说出来一定会挨骂，但是无论旁人是否接受，这就是真相。
在哥哥愤怒的训斥声中，马嘉祺情不自禁开始走神。他确实不该讲感情，马家过往数十年对他进行精心的训练，就是为了让他成为一个冷静且冷血的工具人，除了家族利益，再也不思虑其他。
可是，可是——怎么办呢，他遇见了丁程鑫。
马嘉祺不为自己做任何辩驳，只是在训斥声停时抬起头来，目光中似有恳求：“哥，当年你进白道，我便入黑，逼迫自己与那些肮脏共生，直到今天。我好像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，这么多年来，这是我唯一有过的私心。”
哥哥沉默着合眼。
“我也只有这一点点私心了，看在我从来都问心无愧的份上，能不能把我也看作马家的孩子，护我一次？”
说到最后马嘉祺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，他这到底只是刻意卖惨的话术，还是连自己都未曾正视过的真心之语。
不出意外地，他的话激起了哥哥内心埋藏已久的愧疚。无奈，哥哥问道：“你早就想好要怎么做了，是不是？”
“是。城北三所学校，再加上庄家一直拿不下的赌坊，我亲自去送给庄老爷。”
哥哥冷笑：“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？把马家用血换来的东西拱手送出，真是一点体面也不要了。”
“事后我会自己去领罚。况且，放弃体面，总比一命换一命的好。”马嘉祺平静回答，“哥也不想我死的，对吗？”
哥哥同样反问：“领罚？对你来说，挨打有意义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马嘉祺说，“但我身为上位者感情用事，致使家族利益受损，不罚不足以立规矩，不罚不足以定人心。”
哥哥最后也再没有训话的力气，看着眼前倔强的弟弟，他只能轻声道：“嘉祺，好算计。”
马嘉祺温顺地低头：“嘉祺不敢。”
哥哥看着马嘉祺假意顺从的模样，愈发觉得这个世界上从来没人能真的驯服他这个弟弟。他沉默着权宜了片刻，又张口道：“以我对你的了解，我不信你会做出没有把握的决定。单纯的利益诱惑从来不是你的行事风格，我想知道，你是不是还藏了什么底牌？”
“其实也没什么。”马嘉祺毫不意外会被问到这个问题，“庄明私下里用了点脏手段，有K有叶子，一条线拽出来不是难事。”
“道上向来有一套默认的规则，你要是以此威胁，才是真的脏手段。”
“既然是底牌，我自然不会轻易翻开。”马嘉祺说，“哥放心，我会尽力自保，更会尽力保全马家的声誉。”
话已至此，叫人几乎无言以对。
哥哥起身离开，马嘉祺正欲一起起身，又听见哥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：“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，所以马家可以护你一次，但也仅有一次。”
哥哥的声音重新变得凌厉：“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马嘉祺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上茶杯的碎片，“此事了结后，我会与他划清界限。”
“划不清怎么办？”
这个问题太不留情面，马嘉祺想要说话，却觉得胸口一阵闷痛，好像是心脏被狠狠揪起。他甚至有些跪不直了，手指撑地沾到茶水，终于一字一顿道：“从此以后，我见他一次，就去领一次的罚。”
马嘉祺知道，这就是这个家里的人需要得到的答案。
除了妥协，他别无他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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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别问我甜在哪儿 他俩站一块就已经是甜了😵）
几个小补充：
庄老爷听说庄明死了，只有愤怒没有悲伤。他只是对庄家长子被马二少杀掉这件事很愤怒，对儿子本身没什么情感，所以这件事才有可能通过纯粹的利益交换来解决。
马嘉祺知道哥哥对于自己一直有愧，所以只要他把被迫入黑这件事搬出来，他哥就很难拒绝他的请求。原本他只是单纯想要演戏卖惨，但是说出来才发现，这些话好像其实一直就藏在自己心里。
马嘉祺给庄家的东西其实很重，C城是一座被各方庞大家族势力瓜分的利益之城，学校与大赌场是所有人都会觊觎竞争的地方。不过虽然马家损失惨重，但应该也没什么人在乎。
提前说明！哥哥永远不会对马嘉祺亲自动手，这是我的雷点不好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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